第04版:教师周刊·全民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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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4日 星期

从生命的罅隙里摘取一船星辉


□何 洁

青春、成长,是文学艺术的重要母题,也是人类社会一个永恒的哲学论题。青春,对个人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十几年光阴,然而对于人类社会而言,是永恒的存在——永远有人正当青春,永远有人憧憬青春,永远有人缅怀青春。

吴志翔先生的美文集《我依然看到那个少年》,以一个经过生活历练和洗礼的成熟学者的目光回望青春,其中夹杂着对成长的反思、对生命的顿悟、对人生的警醒、对理想的坚守……读这些恬淡优雅的文字,总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徐志摩《再别康桥》中的诗句:“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以笔为长篙,寻青春之梦,借文字之星辉,放歌青春与理想。这船星辉记录下青春与成长的疼痛、青春对理想的坚守,以及作者站在此岸凝视彼岸的从容。

人的一生都在成长,唯有青春的成长最刻骨铭心,青春期的痛感最为敏锐。敏感的少年多有一颗脆弱的心,他们急迫地想融入成人世界,却又往往不能与自己达成和解。他们在成人世界里不受重视,父母师长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语、一个举动,可能就会成为他们人生鞋履里外人看不见的一颗沙砾,默默地将脚底磨出泡,结成痂,铭记一生。

在同龄人中,敏感者也常常被排挤,游走在边缘,在自卑和自负中挣扎,在怀疑和否定中迷失。面对心之所望,讷讷不敢言;面对误解和冷落,借沉默以逃避,让青春期的成长蒙上了一层忧郁的雾霭,也能促使踽踽独行的少年将疼痛化为勇气,在二三十年后,重新定义自我时回望过往,冰释一切。

如果说成长是青春的主题,那么理想便是青春的灵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间不值得”“丧文化”成了青年人嘴边的流行词。或许是出于对宏大命题的消解,或许是沉于对自我世界的营造,理想、情怀变成尴尬的字眼,不敢论及未来,不敢向自己承诺,不敢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即使曾在某一刻闪现出理想光芒,也在贫乏岁月中被消磨得黯然失色。有多少理想和情怀始于人情而终于世故?就像吴志翔先生在文中所言,有一些人“他们早在现实的河床上磨平棱角,耗尽锐气,于是喜欢用一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姿态,用阅尽世事、看破迷梦的心境,嘴角带着几分讥诮肆意取笑那些初入世才会有的晶莹爱恋和青春热忱”。

他们想必也曾经激情飞扬,想必也曾经满腔豪情地规划着自己未来的蓝图,然而时光流转中,理想在现实的河床中搁浅遗失。诚然,在经历生活的平凡之路后,终归只能发现平淡才是人生的本质,然而平淡不是漠然不是冷血,是将理想和情怀融入人生血液里的真实,是拥有相信头顶灿烂星空的愿景,以及即使害怕依然能不畏惧的前行勇气。

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说过,过去是个让人困惑的事,明明已经过去,但我们总感觉置身其中。相信吴志翔先生在写作时定然也会有此同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回望青春犹如站在此岸对彼岸的一次深情凝视。在时光滤镜下,曾经一路上刮伤腿脚的荆棘变成了柔顺地匍匐在脚下的草丛,曾经的苦涩在时间的蒸煮中散发出一缕略带甘甜的馨香。彼岸,曾经的伤害、惶恐、脆弱、自卑,在越过时间之河到达此岸后,成为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成为生命中最美的一船星辉。

(作者为南方出版社编辑)

书 名:《我依然看到那个少年》

作 者:吴志翔

出版者:浙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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