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汪 恒

在浙江高等教育近20年的发展历程中，徐亚芬以执着的改革者和办学者的形象广为人知。省内的两所高校，浙江万里学院和宁波诺丁汉大学都由她主导创立。徐亚芬在高等教育多元化办学模式上的探索历程，也成为改革开放精神的生动写照。

1993年，徐亚芬和她的同事创办了中国第一个全民事业制教育集团——浙江省万里教育集团。1998年，万里教育集团接手了浙江农村技术师范专科学校，开始探索新的运行模式和机制。当时，浙江农技师专的办学条件很不理想。“接手这样一所高校，要比新建一所难得多。”有人这样告诉徐亚芬。但徐亚芬坚持认为，“国内高等教育的毛入学只有8%左右，社会上还有92%的学生无法接受高等教育。如果有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办学，就会给更多的家庭带来希望”。

1999年，省人民政府正式批复同意浙江农技师专改制，筹建浙江万里学院，由万里教育集团举办，国有性质不变。这也是中国教育史上第一次将政府办的大学交给一个民办教育集团承办。筹建的过程是艰苦的。除了硬件改进，还有更棘手的师资问题。

半年时间里，浙江万里学院作为全国第一所整体改制的普通高校办起来了。徐亚芬希望新学校能破除当时高校管理的一些弊端。浙江万里学院顺应现代大学制度的内在要求，在举办者、管理者和办学者之间实行三权分离，即管理者（浙江省人民政府）、举办者（浙江省万里教育集团）、办学者（浙江万里学院）三者权责分明、有机制衡、良性联动、形成合力。此举改变了政府“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的计划经济管理机制。

万里教育集团从宏观层面上对浙江万里学院的管理机制进行设计，提出学校“去行政化”，并具体分管学校教学以外的所有事务，如基建、后勤、资金投入等。同时，采取“职业校长”模式，将校长一职从职务型向专业型转变，即校长集中精力搞好学校的教学教育工作，实现“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浙江万里学院还被教育部定为实行新的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的试点高校。这套新的领导体制、运行体制和管理模式也被誉为“万里模式”。

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合作组织。徐亚芬关注到，当时国内在培养了解国际运行规则的人才方面有很大的短板。她冒出了一个想法：把国外大学引到中国来，并且把目标锁定在世界排名前100名的大学。徐亚芬把这个想法说出去后，不少人都认为她在开玩笑。“这个比当年办万里学院还要难啊！”徐亚芬回应：“山不过来，我过去。”经过英国诺丁汉大学校监、宁波籍院士杨福家牵线，万里教育集团向综合实力排名世界前100名的英国诺丁汉大学发出邀请，表达了合作办学的意向。中外合办高校在当时没有先例，一切需要从头开始。

2004年，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独立校园的中外合作大学——宁波诺丁汉大学正式开学。学校采用小班化教学，讨论式、合作式学习，培养学生批判性思维、自主学习及团队合作的能力，并通过富有国际化特色的社团活动拓宽学生的国际化视野。“学生教育就像打桩，打桩的质量决定着建筑物是否牢固，而科研就像是建筑物上闪亮的明珠，因此，大学要以培养学生为根本，教学是最重要的。”徐亚芬说。宁波诺丁汉大学也为中国教育走向世界探索了一种全新的模式。

回首自己的教育之路，徐亚芬说，这辈子她做了两件事：一是创办了浙江万里学院，让更多学生圆了大学梦；二是把诺丁汉大学引进中国，让学生在国内享受国际一流大学教育，既守住了本土的价值体系，又拓展了国际视野。“改革就是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徐亚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