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应是快乐的

□余 色

这个新旧年交替的时节，发生了不少让我们感触良多的事情。有新闻里的，更有我们身边的。

1月8日，让教师们在新年颇感忧愤的西安某高中生弑师事件的犯罪嫌疑人被抓捕落网。但围绕教师行业是否“高危”的讨论和思考，依然有，也应该有。

这些年，对学生伤害自己或伤害老师等行为，逐渐引起了教师们的警觉和恐惧心理。戚戚然的教师们会抱怨：家庭教育存在缺失或不称职，却让教师群体来买单。

教师特别是农村教师发现，单亲、留守家庭的孩子越来越多；教师特别是城里教师发现，加作业、抓成绩，有些家长似乎比教师更“疯狂”。不管在城市还是乡村，不少教师都有这样的感觉，自己所教的学生似乎越来越“脆弱”，有些孩子就像一个个“定时炸弹”。

但这些问题，真的全是家庭教育的问题吗？

“教师只是个教书匠。”因为这样的理解，现实中，某位教书匠，会给小学一年级学生一天布置3张语文试卷，成功地将语文变成学生们成绩“最好”却最讨厌的学科；因为这样的理解，现实中，家访渐渐被不少教师所摒弃，电话、QQ、微信成了教师们布置作业、发布任务的“宣旨台”……

“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学习，我们的交往只是在传递知识。”在现实中，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师、生，家、校，似乎就为着这样一个目标而联系着。

我们都会说，教育，传承的是道德修养、文化知识，提升的是人的精神境界，推动的是人类文明的发展；教育，要教会学生懂得爱，分辨善恶，明辨是非。

但为什么现实中有些教师偏偏就把“育人”给弄丢了呢？老实讲，这个板子还真不应该只打在这些教师的屁股上。

“是什么吸引了你们往农村跑？”2019年的最后几天，笔者曾拿这个问题反反复复地“逼问”诸暨市斯民小学的乡村教师们。这几位“逆流”到乡村小微学校的教师很认真地想了半天，说：“这里能比较安心地做教育。”

学生都越来越少，你们要做什么教育？

“让学生开心学习的教育”“和学生谈心的教育”“让他们有幸福童年的教育”“我们教师能静心读书、研究，收获快乐的教育”……“斯民”教师们的回答，其实也是校长斯剑光的期待。这位熟悉全校每一位学生家庭情况的校长，读书、家访、研究教学……每一步都和教师们走在一起。

是的，教师们需要少一些的非教育任务，多一些的育人时间；少一些的成绩考核，多一些的育人表率……这，考验的是包括校长在内的管理者的智慧和教育初心。

而收获快乐，对于教师们来说，似乎很难，但其实也不难。1月1日，乡村教师吕淑斌的微信朋友圈，发的是前一日他去留守学生家中家访时学生对着大山快乐呼喊的小视频。“村里只有他一个孩子，但我和他相约每天晚上一起各自读书，第二天见面交流。”

这，就是一位教师的快乐。版面上呈现的那些教师们的感动，亦如是。